阴雨愈大了些，汇在地面，形成涓涓细流。
王小凡轻咳了几声，打破了寂静，像是受了风寒，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那些周霍然带来的打手护卫，又有谁会留意这些，一个个面色惨白，唇齿不停打颤。
没人敢逃跑，因为一个人不许。
没人敢说话，因为他没有去问。
这一刻，众人才明白他们想从这名青年手中抢那两名少女，是有多么的愚蠢。
连三阶辟谷境界的周霍然都顷刻毙命，也没谁再有了小心思，纷纷跪倒在雨地中，将头不停叩响地面，恳求王小凡的原谅。
一切都是那么颤颤巍巍，小心翼翼。
“以后不要助纣为孽，这不是好事。”
王小凡沉默了会儿，止住咳嗽，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众人自然不会以为他虚弱，他们便能怎样，只是三分讨好的应承着，剩下的七分，自然是恐惧。
王小凡觉得有些累，看着这些人也有些烦。
即便他这样说，能够改正的又有几个，世间从来就是这样儿，改也改不好，错总是一大堆。
但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便是天算都会有失，何况人力总是有尽。
王小凡没有在停留这里的意义，与周霍然的相遇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不然，他一定会提醒苏桃桃姐妹带伞。
雨淋在身上，很烦。
王小凡回身，准备带苏桃桃姐妹离开，只是踏出几步，顿了顿。
他回头看向那些护卫随从：“你们记的给他收尸，把周围的痕迹也清理干净。”
又看了一眼天空，雨应该会下的很大，鲜血应该会被冲干净，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这里是市集，明天忙市别吓着人。”
王小凡的声音沉静，没有丝毫炫耀与威胁，只是在吩咐一些事情，有些理所应当。
这里终究住着很多凡人，若是他们明天见了横死之人，会害怕。王小凡不想吓着无关的人，牵连无关人，这是有必要嘱咐的事儿。
顿了顿，在王小凡的注视下，那些护卫随从慌忙点头，全然没有反抗的心思，唯唯诺诺的吓破了胆。
这名青年在他们看来就是杀神，连周二公子都随手杀了，更何况无太高修为与背景低微的他们，对他而言，岂不是更连盘菜都算不上？
见到众人连声答应，王小凡顿了顿，点了点头。
“谢谢。”
……
……
雨愈下愈大，淋在身上，湿透了衣衫。
王小凡没有多说些什么，便与苏桃桃姐妹快步回家。
路走到一半，他便没有撑住，吐了口血，隐隐将倒，好在被苏桃桃搀扶起来，勉强归去。
回到家中，苏桃桃连忙去取出毛巾，嘱咐妹妹苏蓁蓁赶快擦干，去冲个热水澡，不要受寒。
至于她自己则是随意裹了一条毛巾在头上，连身上的雨水也顾不得，便跑到王小凡身前，替他小心的擦着头，拭去身上的雨水。
因为王小凡的状态不好，面色苍白的让她心疼，他不停的咳嗽，甚至隐隐又咳出了血。
王小凡的神魂受过道伤，这是与苏桃桃说过的事儿。
苏桃桃不了解那是多么恐怖的伤势，却也知道，王小凡的身体禁不住折腾，甚至有时比妹妹苏蓁蓁的状态还要差。
心中有很多疑问，也只是暂时压下。
王小凡沉默着坐在躺椅上，用尽量省力的方式歇着，倒也没拒绝苏桃桃的照料，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
甚至会感冒，会更麻烦些。
这一刻，王小凡觉得有些奇怪，按理他刚才没有出手的必要，只要一声传唤，魉鬼就在附近，能够顷刻将周霍然一行人泯灭。
但他没有传唤魉鬼，却选择自己动手，让他的心绪有些古怪。
直到苏桃桃褪去他的衣衫，细心的替他擦拭身上的雨水时，他凝视着苏桃桃的眉眼，见那还未擦干的雨水从她的流苏滴落，带着几分晶莹，他才隐约察觉了什么。
只是瞬息，王小凡便合上了眼，没有再去看，呼吸间平静心绪，不再去多想。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想去多想，还是不敢去多想。
“你先自己擦干头发吧，这样会受寒。”
显然，半倚在椅子旁的苏桃桃流苏染雨，简单的裹着的那条毛巾，并不足以让她的秀发沁干，但她却没有顾及这些，或者说时间来不及。
“还是先给您擦干吧，您身体不好。”
苏桃桃疼惜的看着手中的毛巾，不禁沾染着雨水，还有些咳出的鲜血。她盯着王小凡苍白的脸颊，心疼颤颤。
原来他这么强啊？
可就算是这么强，也没有道理强行出手，连命都不顾啊？
苏桃桃记着王小凡告知过她的伤势，心里没由来的更加难受。
“还不如没认识过您。”
苏桃桃不禁想着，若是那样，王小凡便也能好好养伤，安心他自己的生活，不至于像是现在强行出手，伤势反噬，让人看着难受。
内衫也被褪去，王小凡此时上身赤果。肩与肘之间，是很合适的距离，并不缺乏锻炼，肌体有些纹理，宽阔的足以挡雨，却意外的没有腹肌。
是那种很健康，却又不过分的透着书卷气的感觉，让苏桃桃脸颊微红，视线有些慌。
但她自然不会因此浪费时间，换了条毛巾，继续为王小凡擦拭，由发直到后背，还有手臂。
做起这些事情，苏桃桃没有丝毫的厌烦，害羞感竟也是渐渐淡去，心绪没由来的轻盈。
也不知是不是事急从权给的勇气，此刻与王小凡颇为亲密的接触，也只是让她的脸颊淡淡绯红，却透着些笑意。
大概也是因为，王小凡开始不咳嗽了，身体拭去雨水后开始回暖，脸色也红润了些。
“我没什么事儿，你去换件衣裳。”
王小凡终是耐不住心提醒，若是她在不顾自己，说不定真要受寒了。
随眼看去，苏桃桃的衣衫早被雨水浸湿，许久没有擦干，单薄的夏衫便沾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雨润之下，是比盛夏还要饱满的果实，透着青春的美好，仿佛使的着梅雨的天气也开朗了些。
沁湿的夏衫里，是不过分出挑的浅白色肚兜，上面便是连孩子气的橘猫刺绣都清晰可见，让人不自觉怀疑她的品味实在奇妙。
本就是天生美好，偏又是那妖魅体质，眉眼间不自觉流露柔媚风情。那玲珑似梦的丰柔体态，便是夏衫也遮挡不住，她宛若诱人果子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