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户不承认，说那个肯定不是她，我们民警就问她，那你上午九点十分的时候在哪里？
她说上班时间，肯定是在单位，她单位就在银行隔壁，我们民警带银行的人，陪她一起回单位，询问单位里的人，单位里的人都说，她上午九点到了单位，就离开了。
再调他们单位的监控，发现她确实九点零二分离开单位，九点二十二分回来的，和银行监控显示的来去时间相符，那储户这才不得不承认去银行的是自己，她哭了起来，说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她转钱给他的那个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钱追了吗？”陈局问。
“追了，钱到了一位姓张的账户，也是杭城的，我们的民警找到了他，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也从来没收到过这笔钱，他也不认识什么陈女士。
但我们民警检查他的手机和银行账户时发现，钱确实进了他的账户，他都转到一家从事外汇买卖的网站去了，他在那家网站开了账户，他也是不承认，说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我们民警查阅了他们公司办公区域的监控发现，在收到钱的那个时间点，他确实在手机里做了操作，这人，现在已被拘起来了，可他，一直在叫冤枉。”
“多少钱？”陈局问。
“二百八十七万。”老吴说。
“然后呢？”陈局问。
“然后，怪事就来了，其他的银行也接二连三发生了同样的事，光鼓楼派出所就接了三起，他们这才知道不对了，赶紧报到了分局，分局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再询问其他分局，不得了，到现在为止，一共是六十九起，市区的每个分局都有。”老吴说。
“还会有这种事？”陈局奇道。
“是啊，我们也奇怪，不同的银行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是钱都汇入了这同一个网站，网站是羊城的，我们已经让当地的公安协查，目前还没有消息。”
“一共多少金额？”陈局问。
“两亿三千多万。最大的一笔是八千多万，最小的一笔就是第一个报案的陈姓储户，二百八十七万，现在银行都吓坏了，各个营业部已经暂停了柜面个人转账业务。”老吴说。
“中间人也是不同的？”陈局问。
“对，而且都是杭城的，我们找到他们，确认了钱都是他们转的，但他们的说法一样，都说自己不知道。”老吴说，“现在，这些人我们都只能暂时全部控制起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有人站在门口报告，陈局让她进来，她进来后，就急急地说：
“陈局，吴局，刚刚柳莺派出所又上报了一起，八百四十二万。”
陈局看了一眼老吴：“不是说银行已经暂停个人转账业务了吗？”
“是上午十点多钟的事，报案人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来人说。
“好嘛，那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有多少。”陈局看看老吴，苦笑道。
“谁在负责这个案子？”陈局问。
老吴：“一大队。”
陈局站了起来：“走，我们下去。”
陈局和老吴到刑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老吴说在隔壁。
两个人走到了隔壁的大工作间，看到不仅大队长在这里，卡宾枪也在这里，老吴问他：
“怎么样，羊城那边有消息吗？”
卡宾枪说还没有。
陈局和老吴，走进了工作间尽头的一个小会议室，大队长和卡宾枪跟了进来，大队长手上拿着一大摞卷宗，想递给陈局，陈局说：
“先给我看银行的监控。”
刚刚听老吴汇报的时候，陈局心里就有一个疑问，她想这些储户，会不会并没有真的进银行，进银行的都是打印人，如果是打印人，那就说得通了，最近，他们一直被打印人搞得头疼，所以陈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大队长去外面拿了一个平板进来，点了一下，墙上出现了银行的监控画面，老吴指着画面里的人和陈局说，这个就是第一个报案的陈姓储户。
画面里，银行空荡荡的，上午刚开门不久，几乎就没有什么顾客，陈姓储户走进大门，往两边看看，然后径直走向个人业务柜台。
“放大一点，看看她的脸。”陈局说。
陈姓储户的脸被放大了，从画面里，看到她脸色红润，举止正常，目光也没有呆滞的表现。
“脸部表情正常，没有紧张的感觉，不像是被胁迫行动的。脸色、面部肌肉、双眼也正常，没有服用精神性药物的表征。”卡宾枪在边上说。
陈局伸了伸手，大队长把平板递给了她，她点了一下，画面继续动起来。
陈姓储户在柜台前坐了下来，和柜台里面的柜员聊了起来。
监控没有声音，大队长在边上解释：
“银行的工作人员问她办什么业务。”
“她说要转一笔钱。”
陈姓储户伸出左手，对着柜面上的一个屏幕，扫描后，工作人员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她的账户信息。
工作人员往柜台外侧了侧身，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请她核对柜台屏幕上，她的姓名和账号，她确认了。”
“工作人员再一次询问她要办什么业务。”
“她和工作人员说要转账，把她账户里的钱都转到这个账户，她这时是在告诉工作人员对方的账号和名字。”
“工作人员让她看屏幕上对方的账号名字有没有误。”
“她看了，就这里，她看了看后告诉工作人员说对，没有错。”
“工作人员和她确认是不是要把钱转到这个账户，让她再检查一遍账号、户名和准备转账的金额。”
“这里，看到没有，她还仔仔细细看了，然后告诉工作人员没错。”
“工作人员请她出示识别码。”
陈姓储户把手掌又对着屏幕。
“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要读取她的识别码了，她说好的。”
陈局看到这里，心里凉了一下，她在自己心里，否定了他们是打印人的想法，如果是打印人，就不会有识别码，识别码是唯一的，只会存在在每一个达尔文人的系统中。
关于这个问题，她和江灵讨论过，江灵告诉她，倒不一定是那些人的技术，复制不出识别码，而是，识别码如果同时在两个坐标出现，系统马上就会发现异常，会报警。
除非，你把另一个人杀了，等他的系统完全中断后，你再重新连接，就像那个高铁司机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