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凌风离开的车就在窗外。
后者似乎有感应，朝陈凡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在某一瞬间或许目光相对了，陈凡不愿意把这称为新代对前代的挤压。
而是一种新思想对另一种旧思想的清洗。
神级科研系统的任务树包裹住了一层金色边框，宣告着光刻机任务的胜利。
但在陈凡眼中，还有一个问题。
那也是ASMA和谷凌风等人提出的问题，极紫源光刻机能不能量产？
“我们最擅长的就是量产！”
回过身，陈凡意志坚定地回答了沙发上几人的问题。
“但目前的测试还没有完成…”
最担忧的是蔡子明和钱明两人，在工作的后期他们的工作重要性越发突出，而压力也越大。
尤其是面对陈凡这个上司。
在之前，两人基本都是被陈凡放养的状态，现在却需要突然面临来自陈凡的压迫感。
“我和你们一起，还有钱明那边的测试和验证模拟软件，必须要保证配套。”
“可是现在还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有厂家愿意交给我们生产芯片。”
没有抽烟的赵炳钟拨动着手腕上的机械表，新表的时间分毫不差，但他已经习惯了原来上发条的时间。
“会有的，我去谈。我们的极紫源光刻机有优势，如果形成规模，那这些厂家的芯片成本绝对能大大降低。”
陈凡的自信来自于系统给予的第二项特殊能力，那就是复刻，陈凡可以运用点数对其他技术进行复刻。
这当然也包括自己的技术，有了这项能力的加持，陈凡能保证每一台机器都能达到最顶尖的标准。
而这就是他争取厂家的优势，快速且大量的光刻机生产线，物美价廉的价格优势。
“没有人能无动于衷的。”
这是陈凡的判断，经过在华龙的这几个月，他现在很了解这些人的脾气禀性。
只要有利润，他们就会趋之若鹜地上来，而陈凡就是要让他们沉溺在华龙的光刻机中，用价格占据整个华龙的市场。
到了那个时候，华龙也就有了和ASMA在国际上拼搏的底气。
“兴龙公司那边可以先考虑合作，他们是龙国最大的通讯设备生产商，已经被ASMA公司制裁了。”
“虽然目前成立了兴时子公司开发芯片，但对通讯终端处理芯片的需求量非常大。”
赵炳钟找到适当的时机提醒，没有说的是，兴龙公司的老总和自己是老同学。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先给他们作一批芯片，看看质量。”
只收取成本钱，晶圆方面还可以照顾照顾禹城那边的生意，也是物美价廉。
怎么算，兴隆公司都是绝对不吃亏的。
“那好，我可以和他们那边联系一下，不过现在只有一台机器，生产力不够。”
批量的订单需要的是数量和质量并重，这在华龙，目前只能做到后者。
“放心，后天新机器就能出来。”
陈凡回答得很笃定，但新机器并不会在蔡子明的工作间里诞生了。
在办公室里，他和刘晴正在商议具体的技术细节。
相对于陈凡，面前的女人对各种技术细则和具体的合作事宜明显要清楚得多，而且陈凡选择合作的厂家和刘晴还有关系。
那边的负责人是刘晴的大哥，对陈凡提出的要求一概允许，丝毫没有异议。
这家人现在对陈凡有种特殊的感情，像对待即将入住的房子那样，尽一切可能的装修，等待最终的收获。
而入住的女人就是刘晴，只是陈凡或许还不知道。
“如果可行的话，那么这就作为初稿去送审了。”
已经后半夜了，夜色透过纱窗侵袭到了房间，即使炽光灯也无法阻挡。
办公楼下的花圃中是喓喓的虫鸣声。
风吹了进来，卷起刘晴的发梢，屋里的温度也降了下去。
“没想到这么晚了。”
陈凡看着窗外的黑夜，付梓成黑字的书页一张张被风翻起，辛苦总算是值得的。
“一起回去吧。”
这个小小的提议，刘晴很小声地提出。
“好啊，这个电子版由你发出吧，我顺便还可以走一环审核，背背书。”
陈凡不假思索地回答下来，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光刻机交付生产的事情。
“嗯。你后续会去一厂吗？”
那是光刻机部件预定的主要生产地，也是刘晴大哥所在的地方。
“不必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每一台机器几乎都是原始机器的完美复刻，陈凡觉得根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要派驻工程师就行了，另外还需要在验收的时候把把关。
穿过林荫道的时候，刘晴的心脏忽然跳动得有些快。
她预感自己仿佛要失去面前这个人了，相较于之前，陈凡似乎的注意力似乎慢慢淡出了华龙。
“或许是因为尚雯雯，哼！我就知道。”
在内心中，刘晴挣扎着，猜测着一条又一条答案。
尚雯雯被陈凡派去了极资源设备的生产厂家，刘晴对她能获得这样的信任很惊讶，不，或者应该说不满。
但后者比她年轻，这真是可恶，刘晴无法接受自己输在这种地方，这种她无力改变的地方。
“等光刻机形成生产规模，我是不是就可以退休了？”
刘晴旋转着步子，走到了陈凡的前面。
在路灯白色且冷淡的光幕下，她就像个突然走出帷幕的话剧演员，自顾自地说起了开场白。
陈凡既像是观众，又像是她迫切而热烈想要形成心灵链接的另一位主角。
“退休？你累了吗？”
还沉浸在商业构想中的陈凡不明白刘晴的意思，但他有些担忧。
似乎刘晴和赵炳钟一样，有些颓废了，不再像刚开始那个充满活力的女人了。
光刻机这个功劳薄当然够他们躺在上面吃一辈子，但这不是陈凡所希望看到的。
他不会停留在华龙一辈子，也不希望赵炳钟等人就这样一直混到退休。
“你不希望我离开？”
“当然！”
陈凡当即给了肯定的答案。
“是吗！”
这态度让刘晴分外的欣喜，在几次呼吸后，她问道。
“那你会留下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