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知道刘据醒了的事情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好穿上衣服,一路带着回到了宫里。
时刘据已完全清醒了过来,刘谈来的时候正在己的太子宫踱步呢。
刘谈一进来忍不住冲过来握住刘谈的手腕问道:“你有没有事?”
刘谈一懵:“啊?”
刘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没受伤好,你……你也太冲动了些, 拿到证据跟我说一声, 派去把抓起来是, 何必大晚上的亲去呢?”
刘据着急的点并不在于北境王突然端了丞相的老巢,是担心刘谈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什么的, 这到时候让怎么跟父皇交代?
刘谈见刘据好像没生气的样子便笑嘻嘻说道:“之前借了一下殿下的护卫, 正好现在原样奉还, 嗯,有几个受了伤的, 我已给了补偿了, 殿下想赏便赏,没有阵亡的,你别担心。”
刘据没好气说道:“这是重点吗?”
刘谈眨了眨眼:“这都不是, 那什么是?”
刘据拉着坐下问道:“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亲去冒险?”
刘谈沉默了一下说道:“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为刘屈牦打算今晚起事吧。”
“什么?”刘据都诧异了,之前完全没有得到消息,是派盯紧了刘屈牦的, 怎么没得到消息?
刘谈说道:“别不信啊, 我都抓起来了, 杜周已去连夜审问, 等明天口供应该出来了。”
刘据拉着说道:“不, 不是,这个不是重点,我只是……没想到刘屈牦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筹码都已被抓起来了啊。”
刘谈凑到刘据面前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也姓刘?是列侯, 的父亲是中山靖王刘胜,也是皇孙啊。”
刘据瞪大眼睛看着刘谈:“你是说……想篡位的是己?”
刘谈认真点了点头:“所谓的四侯反叛,所谓的广川王谋逆,所谓中山王和昌邑王图不轨,其实都是放出来的烟雾弹,我早该想到的,如果真的觉得昌邑王是的恩,要千方百计的报恩,怎么这么糟践把昌邑王推出来,恨不得让天下皆知跟昌邑王的关系?根本是在拿昌邑王靶子。”
所以大家都觉得把昌邑王抓了,刘屈牦所有的谋划也都废了,而在别觉得的谋划没用了,随时能够收拾的时候,来一个出其不,的确能够让外。
没看刘据都没想到吗?
不得不说,刘屈牦这一手玩的还挺漂亮的。
刘据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时然也想明白了,刘屈牦有这样的野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唯一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要今晚谋反的?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晚上吗?”
刘据倒不是怀疑刘谈,只不过是弟弟已明明白白的将所有事情都交还给,而且在执政的过程中也从来没有安插己的手,更不要说派去打探消息了。
刘据为了让刘谈不那么被动,几乎是跟弟弟共享了一下情报渠道,然而得到的消息里面没有关于刘屈牦今晚起事的消息。
刘谈听后忍不住抓了抓头说道:“啊,这个啊……其实……在去之前我也不知道。”
刘据:??????
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思?你之前也不知道?所以你手上压根没有什么其消息对不对?”
刘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是……觉得不太对。”
刘据呆滞:“你觉得不对带冲了丞相家?”
你是要上天吗?
刘谈辩解说道:“我不是一直没有找到的罪证嘛,这个小心,家里肯定也有痕迹的!”
刘据扶着案几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等,你让我缓缓。”
刘据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仗。
听说过跑到嫌疑家里找证据的吗?
而且这个架势……刘据觉得太眼熟了,这特么不是爹惯用的手段吗?
不过爹从来不己亲出手,都是看谁不顺眼了派杜周出马。
到时候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到爹想要的结果。
这也导致有一段时间朝堂上诬陷成风,反正只要遇到不顺眼的诬陷行了,到时候总能弄死。
只不过,折腾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发现,皇帝也不是木偶。
你看不顺眼的确以诬陷,但是诬陷之后除非你清清白白,否则皇帝发现你是诬陷,那么接下来死的是你。
问题是都诬陷了还能清清白白吗?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皇帝昏聩的表现,但是后来大家逐渐品出了一些味道——真这么干的都是一些结党营私的货,或者是有私心没本事的,真正刚正不阿的基本都是毫发无伤。
慢慢大家品出了一点味道,逐渐不敢这么搞了,互相诬陷只能两败俱伤,于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平了很多。
刘据在刘谈仿佛看到了爹的影子,这……别回头长安不这样了,北境国开始这么搞吧?
哪怕刘据对霍光有信心,时刻也忍不住一脸严肃地看着刘谈说道:“你给我坐好。”
刘谈一脸奇怪地坐正了身体,有些茫然哥这么严肃是做什么。
接下来刘据是苦口婆心的跟说这么做的不好之处。
刘谈听了一才明白了刘据的担心,忍不住哭笑不得说道:“你怎么这么想?我从来不喜欢酷吏。”
“你喜不喜欢不重要,你手下的认为你喜不喜欢才是最重要的,难道江充不是酷吏吗?跟杜周又有多大区别?”
酷吏的概念范围很广泛,并不是非要喊打喊杀的是酷吏,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官吏也是酷吏。
现在的江充基本上是把刘谈的话成唯一的指向,刘谈让做什么做什么,刘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拼了命地也得到什么结果。
这是现在刘谈每一次决定都没错,抓的也都师出有名,但万一错了呢?
江充一样好屈打成招,所以刘据说啊跟酷吏没什么区别。
刘谈认真想了下好像也真是这样,便轻咳一声说道:“其实我去丞相家还真不是一时冲动,丞相家里的情况殿下应该知道,你有没有注到家的采买情况?”
刘据愣了一下:“什么?”
关注的都是刘屈牦跟什么又接触了,丞相家的采买情况……谁去关心啊?
然而刘谈关心,翻看了有关丞相府所有的采买记录,发现这里面真的是大有文章。
刘谈也不跟刘据念叨那些东直接让将所有的消息都送了过来,往刘据面前一摆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刘据低头仔细看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方法?”
那张纸上竟然画出了一个个小方格,每个方格里都着字,有的是项目有的是数字,看得刘据略有些惊诧。
刘谈这才说道:“哦,我是嫌弃之前弄的那些不够简单清楚,干脆让画成了表格分门别类,这样看的清楚。”
要不然字都在一起真是一眼看上去头晕。
刘据仔细看了看,忍不住称赞道:“这个办法好,回头你去总结一下,把方法送上来,我让手下都学一学。”
刘谈:……大哥,重点不是这个啊!
幸好刘据还记得刘谈让看的是什么,认真看了一之后便有些诧异问道:“丞相府的开支怎么在逐渐增多?家没增加那么多口啊。”
一般大户家除了外事件,开支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很少有大幅度的变动,除非又增加口。
刘谈给刘据的这一张表格上面也不是突然增加的开支,而是细水长流每天加一点,这样一点点加,到最后那个数据按照正常来算几乎已是丞相府正常开销的倍了!
只是没有哪个皇帝太子盯着臣下的家庭开支,丞相这增加的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让大家都忽略了。
刘据看完之后说道:“增加了这么多,要么是藏了什么东,要么是家里口变多。”
口变多也有个上限,这个数据丞相府至少得多出几百张嘴才行,那么那几百张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侍卫数上,公比普通列侯多一点,比诸侯王要少许多,也一百左右,家里多那么多口,明显肯定是在某方面有所超标。
刘据抬眸看着刘谈问道:“你是为这个才过去的?”
刘谈说道:“刘屈牦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把柄,那么只能是藏在了丞相府,反正那些钱要么是买了武器要么是藏了,不管哪一条,只要发现够喝一壶的。”
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刘据还是生气说道:“那你也太莽撞了一些,你没想过万一没有抓到的把柄呢?”
刘谈说道:“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想过,假设要篡位的话,这两天是要动手的最佳时机。”
刘据综合一想也明白了刘谈的思,敲了敲案几说道:“你的精锐团不在身边,大家的注力又被父皇的消息所吸引,但是肯定不愿让你将父皇接回来,所以必须在你走之前动手,但你是怎么知道今晚动手的呢?”
刘谈听后便十分感慨:“要不怎么说巧呢,我也不知道啊,……赶上了。”
刘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