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夏今惜，我没有……”
陆靳寒发现自己，竟然无力辩驳。
他似乎发现，夏今惜是对的，她没有说错啊，他的确……也算凶手。
“是！是！”陆靳寒仿佛认命一般，“是我错！是我错！”
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忏悔一般。终于，疯了等了好久，他附身在夏今惜身上，额头上印下一吻。
“但是，夏今惜，我错了，我忏悔，我悔过，我会一辈子为他们赎罪，我怎么样都行，但是……但是，你不要，不要恨我！”
男人的语气，甚至有些卑微。
夏今惜闭着眼睛，本是一撩的抗拒，直到陆靳寒起身，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才敢睁开眼睛。
脸颊上有一滴灼热，她很清楚，这不是她的。
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
呵，是陆靳寒的。
他在哭啊？
哈！活该！真是活该透了！他也会愧疚？也会伤心？
怕也是装模作样吧，毕竟，陆靳寒哪能有心呢。
夏今惜一脸冷漠，伸手，将那滴眼泪给捻了去，没有表情，没有任何一丝一缕的感情波动。
“陆靳寒，你忏悔吧，这是你该的。要我不恨你，可以啊。”
女人的声音照常，平静，没有波动。
“真的？”陆靳寒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有些兴意，颤抖着唇，激动着握着夏今惜的手，“惜惜，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做？”
“去死。”夏今惜眼光流动，径直的看向男人们眼睛，“去死吧，死了，下去好好跟他们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
这辈子她都没有办法原谅，也不配谈原谅的人。
一个是陆靳寒，他的愚蠢，就是助纣为虐，一个，就是她自己。
“呵，呵呵呵！”陆靳寒吐了一口气，站起来连连打了好几个趔趄，这不是夏今惜第一次这么说了。
但是唯独这一次，叫他最痛心。
因为此刻他才意识到，夏今惜是说真的，她是真的，希望他去死。
他们之间的死结，是无解的。
人命啊。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陆靳寒眼神凄凉。
“有，”看着陆靳寒再一次燃起来的希望，夏今惜笑得残忍，“你把那些人完整无缺的，都还给我。”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些人都不在了，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
他的孩子，夏今惜的父母，还有陆司璟，加上一个残破不堪的夏今惜。
完整无缺……
陆靳寒摇摇头，眼神混浊，双腿发着软，慢慢的往后面退去。
一步两步，他现在看都不敢再看夏今惜一眼。
夏今惜愣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往门外看了看。
陆靳寒踉踉跄跄，正往楼下走去。
只是不知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却出了声音，“夏今惜，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的，会的。”
她那么希望，他怎么好再次……让她失望了呢。
要不，就这样吧。
“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
他不是早就做好决定了吗？要赎罪啊。
“好。”夏今惜应了。
陆靳寒心下一片悲凉。
突然，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
“顾，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