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二号三号固定完毕，起飞！”等凌充的意识接上平时自己使用的终端时，终端已经被固定在运输无人机上执行起飞程序了。
“陈警官现在肯定在那儿生闷气吧。”该说是因祸得福嘛，突如其来的不幸事件让周玉卿从刚才的郁闷之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那小子不是那种人，你以为他因为拒绝使用终端以前吃过多少憋？”旁边的凌充立即接了一句，“我看啊，那小子现在肯定在和紧急情况部的人讨价还价争取袭击现场的调查权。”
都说知子莫如夫，凌充虽然不是阿龙的亲爹但也差不多了，事实就和他想的一模一样，阿龙此刻的确在和保护现场的紧急情况部士兵据理力争对现场的调查权。
“我调用了头顶上的四颗在轨卫星，现在对现场做个临时简报。”蓝天这时候却没有工夫说闲话，她这个组长明明是领导却干着最多的杂活，从起飞准备到现场情报都是她一手负责。
“我要没猜错的话，攻击的源头是国贸大厦？”领导发话，凌充赶紧收起闲谈。
“对，至少卫星观察的源头是国贸大厦天台。”蓝天给出了肯定答复，“标高三百六十五米，现场没有发现人类或终端的活动痕迹，热源探测卫星在火箭弹发射之前也没有给出警告，说明发射设备上应该有热光学迷彩之类的高级军用遮蔽物。”
“大厦现在被封锁了吗？”比起大厦本身，周玉卿更关心的是紧急情况部的动向，她不觉得那个霸道的部门会吃下这种大亏还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内部安保已经收到了警告并完成自我封锁，但紧急情况部的机动队都在高速公路和城外现场来不及第一时间调动，目前来说行动最快的队伍是我们，我们有机会在紧急情况部之前直接着陆在天台上。”蓝天的话里透着一丝小得意。
“我联络一下局长看看警局能不能也出几个人给我们壮壮声势，不然光靠管理局的面子恐怕是不太够，就算我们先到现场也会被后来的他们给清出去。”当然，如果紧急情况部懂得什么叫先来后到，他们在联邦强力部门中的名声也不会那么差。
“啊，联络就拜托你了。”蓝天点点头，“周姐，麻烦你也问问一下你在紧急情况部里面的线人，看他们内部的混乱程度和执行决心有多大，必要情况下哪怕是发生冲突我们也要留在现场。”
“了解，希望我的线人还能搞清楚情况吧。”已经错失一次机会周玉卿自然不会丢掉第二次，马上按照吩咐采取了行动。
疾驰于天空中的无人机直冲锦城市CBD的制高点，仅仅几分钟便横跨半座城市抵达现场上空，蓝天控制的镇压平台首先被投放在国贸大厦的天台上，用扫描仪器确认上面没有能够被注意到的威胁之后她才命令无人机带着凌充和周玉卿的终端降落。
“二位？”蓝天很相信这两个人的办事效率，几分钟就够他们完成被交托的任务了。
“局里的快反小队五分钟内赶到，已经从局长那边接到了全力支持我们的命令。”凌充比出个OK的手势，尽管这种手势在当代已经早就不常用了。
“紧急情况部的内部现在很乱，似乎是现场指挥官和后方领导层发生了某种争执导致决策混乱，总部派出了后备人手正在赶来这里封锁大厦，但留在城外的行动部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命令。”周玉卿带来的也是好消息。
“好！对现场全面调查，一切责任我来负你们放手去做！”蓝天满意地点头，高声命令道。
“是！”作为下面的探员大概这是最让人安心的命令了，心怀感激和鼓舞的两人立即卸载随无人机一起运输来的检查仪器开始对现场进行全面调查。
“没有找到发射机关，移动平台？”首先自然是对天台的全面搜索，然而这里比刚刚清洁过还要干净。
“空气中没有推进燃料的残留物，应该是等离子引擎。”甚至连空气中也是如此。
“军用制式武器？”这二者加起来不难让退役军人的凌充联想一些东西，“能通过录像判别出袭击现场被引爆的弹头是使用那种炸药吗？可以用这种办法初步确定弹头型号。”
“等一等我在计算。”蓝天马上承接了这份任务。
“不必了，命中装甲车的是K26穿甲弹头。”这时候阿龙的声音插了通信频道，“里面是标准的高热装药，和军营里面丢失的那批完全匹配，应该就是同一批东西。”
“紧急情况部允许你调查现场了？”凌充的声音很是惊喜，如果能在两边现场同步调查的话进度会快很多。
“运气不错，他们的现场指挥官是个讲理的人。”听得出阿龙的声音很庆幸，“刚才听你们那边的描述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才是正主儿，不用在天台继续搜索了，造梦人不会在第一现场留下什么可以让人追踪到的痕迹，还是寻找发射平台的撤离方式比较有效率。”
“卫星记录没有捕捉到有任何东西从这个天台上离开，热光学迷彩做不到移动中的完全遮蔽，所以不是飞走的。”蓝天没有计较阿龙的反客为主而是立即展开协作，“而且火箭弹发射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军方的防空网络，在空中走风险很大。”
“那就是走地下了，这不一直是它的拿手好戏嘛。”阿龙立即给出判断，“调查那栋大厦里面能够容许一台军用无人机通过的地下水道入口，肯定会有所收获。”
“明白！”多亏阿龙的提醒让现场调查方向变得清晰起来，三人兴冲冲地离开天台向下前进，却在刚离开电梯间的时候就被已经赶到的紧急情况部士兵给堵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十几把枪指着三人的终端，看得出这些临时被拉来封锁现场的士兵现在很紧张。
“自己人，智能管理局的。”蓝天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向对方表明身份，“身份识别码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
“……确实是智能管理局的，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收到蓝天发来识别码，士兵们的态度才稍稍缓和些。
“能来干什么，找委托人炒股票？”蓝天给这一问气得差点笑出来，“上面刚刚打出去一颗火箭弹，现在整个城市的强力机关都在往这儿赶，我们管理局自然也不例外。”
“这里的事情轮不着智能管理局来操心，紧急情况部已经接手了现场。”听蓝天语带嘲讽，士兵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头的人物站出来态度强硬地说道。
“轮不着我们操心？”蓝天又气又急，“那么你们除了封锁现场之后还接到其他命令了吗？你们的上级有要求你们对现场进行调查吗？有的话你们决定调查方向了吗？如果因为你们的懈怠导致关键线索消失，这个责任是你们还是紧急情况部来负？！”
“这、这不关你们智能管理局的事，发生在这儿的一切都和你们没有直接关系！”蓝天连珠炮似的问题把士兵头头问得一愣一愣的，确实除了封锁现场之外他们没有接到任何其他命令，他也只好拿出平时的蛮横作为挡箭牌。
“那跟我们总有直接关系吧？”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士兵们身后冒了出来。
“……你谁啊？”士兵头头转过脸，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正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簇拥下走进大厅。
“锦城市警察局的局长。”那男人傲慢地瞥了对方一眼，“有人在我的城市里把火箭弹当玩具，我难道不该来看看是谁这么淘气？”
“额。”士兵头头明显没料到会迎面撞上这么一位大人物，饶是他蛮横惯了也有点心里发虚。
“前面被你们用枪指着那几位是警局和管理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成员，如果你们想阻止他们的调查就要做好同时被警局和管理局抗议的准备，不知道你在紧急情况部里是什么阶级，能不能受得住我们的这份投诉？”局长继续威逼道。
“……我要请示上级。”果然，士兵头头彻底虚了。
“随你的便。”局长白了一眼那人然后把视线投向蓝天三人，“有我在这儿镇着，现在去查你们想要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