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绾的话成功拉回了不少人站在她这边。
柳倩倩明显愣了一下，目光飘忽，她揉了揉后脊椎处，瞬间眼神变得坚定了不少。
“贼喊捉贼，那这张血书你如何解释？！你又如何解释，老夫人最后拼死留下的遗言？！”
司绾走过来从柳倩倩手里拿过了血书，血书上的字较为模糊，却也能依稀辨认出内容。
“真是好笑，我作为‘杀人凶手’率先发现祖母去世不说，我竟然连这种能够指认我罪名的重要证物都不清除，还让祖母留着最后一口灵气，说出遗言置我于死地。”
“柳氏，就算是蠢成你这般的人，也不会把一场谋杀弄成这个样子吧？”说着，司绾将血书扔回给了柳倩倩，转身回到了位置上。
“你……”柳倩倩咬咬牙，对于司绾的话无从反驳。
柳倩倩满眼怨愤，恨不得将司绾生吞活剥了才好。
她伸手又要去摸后脊椎，司绾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马会意，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柳倩倩的手，将她摁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我还是二夫人，你这个狗奴才想要以下犯上吗！来人，来人啊！”柳倩倩拼命地反抗起来，嗓子喊到沙哑了也没人搭理她。
见势，柳倩倩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司晓身上，可是司晓哪里还有心思管她，司晓捡起了地上的血书捂在怀里，大概因为伤心过度而脸色发白。
“看她脖子后有什么。”司绾说道。
“是！”管家让人摁住了柳倩倩，伸手从柳倩倩的脖子后撕下了一张类似骷髅头的符，撕下的瞬间，柳倩倩也晕了过去。
管家将符递给了司绾，血红色的符在司绾的手里逐渐暗淡，最后变成了黑色。
“说我指使魔杀了祖母，这柳氏才是被魔给操控了。”司绾说着，将符扬在半空，随即化成了一缕青火成了灰烬。
“今日若不是家主英明，怕我们就被这柳氏给糊弄了过去，误会家主啊！”
几位长老和旁支家主争先恐后地拍起了司绾的马屁，说得那叫个天花乱坠。
司绾只是笑笑敷衍了过去，都是一些墙头草罢了。
不过她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肯定还会留有后手，她低下头，掌心幻出了一个缩性的画面，项凝雁的脸出现在了上面。
司绾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向了一旁的管家，“项凝雁在哪儿？”
“我这几日都没见到她，不过她倒是安排下人去买了很多次香粉和首饰。”管家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司绾说道。
司绾转而看向了众人，让人赶紧把柳倩倩给抬下去。
柳倩倩被抬下去后，司绾立马换了张脸，硬是挤出了两滴泪。
“祖母死得不明不白，我作为司家家主，又是她唯一的嫡孙女，我一定要为祖母讨个公道！”
长老们面面相觑，“家主想如何做？”
“请仵作先验尸，全府上下封府搜查，只要发现可疑的东西和人一律不准放过！”司绾说道。
但是司绾的那句验尸一出，祠堂里立马炸开了锅。
“验尸？！这怎么可能呢，老夫人可是先人皇曾亲封过的将军，也是人皇封过的诰命夫人，地位何等尊重，怎能在死后还不让她安息！”
“就是，老嫂子年轻时便是戎马一生，为扶灵王朝争得了无数荣耀。后下嫁给我司家做了妾，但如今也是嫡系一脉的身份，绝不可以验尸！”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司绾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祠堂内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我祖母死得不明不白，我必定得查清楚真相。你们说多无益，如今我还是家主，司家我还是能做得了主。”司绾淡淡地说道。
司绾都这般说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反驳，只好耷拉着脑袋认命了。
“我绝不同意！”许久未说话的司晓，竟然站出来反驳道，“她是我母亲，在世时我未能尽孝，她死后我绝不允许你让她死后不安！”
司绾扫了眼司晓，不以为然地说道：“前家主累了，送他回去。”
管家点头，挥手进来了两个护卫，就要请司晓离开。
司晓却一把推开了那两个护卫，径直走向了司绾，眼角还挂着两滴泪，“你这恶毒的魔女，你祖母在时也算是疼你了，你竟然还要让她死后都不安宁，你居心何在！”
司绾揉着太阳穴，并没有搭理司晓。
看着司晓如今的架势，就算是司绾把天给说破了，司晓都不一定能够听得进去一句话，还不如此时的沉默，好歹能让司绾节约点口水。
司晓见司绾无动于衷，突然捂着脸仰天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我司家真是何等的福气，能够养出你这种不忠不孝的子女！就算你再无情，你也总能体会到这母子之情，就算是……”
“母子之情？”司绾挑眉打断了司晓的话。
司晓放下了手，直直地盯着司绾。
“前家主真是好大的脸面，与我说什么，体会到母子之情？”司绾冷笑道。
“如今我只不过是想要为祖母主持公道，彻查出凶手罢了，你便骂我不忠不孝，还与我谈及母子之情？”
“若你忠孝双全，当初你活埋我母亲的时候，为何没有想到我与我母亲的母女之情呢？！”
司晓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生声音。
司晓眼神飘忽，缓缓往后退去，大概是司老夫人去世对司晓的打击过大，此时他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
“你宠妾灭妻，是不忠；活埋我母亲是不仁。你靠着陈家上位，却过河拆桥，是不义。祖母惨死，你却不让我查出真凶，那就是不孝！”
司绾缓缓站起了身，“像你这种不忠不仁不义不孝之人，有何脸面立于司家祠堂？”
司晓瞪大了双眼，指着司绾的手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来话，硬是把自己的脸憋红了。
最后，司晓猛吐了一口鲜血，直直地往后倒去。
司绾眼底闪过一丝冷漠，勾起了一抹没有任何感情的弧度，说道：“我会请来仵作验尸，众位也都不要走了，跟我一起…等着替祖母找到真凶吧。”
“这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事儿呢！”
“对啊对啊，我家也有事。”
“有什么事是比我祖母还要重要的吗？”司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