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快要晌午，天气略有回暖，太阳不算耀眼的光芒落在身上，也驱散了许多寒意，终不怨却觉得有些冷。
因为他听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冷的笑话。
“你是……无名佛祖？”
终不怨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但却并不是因为敬畏，也不是因为质疑而愤怒，只是单纯的因为某种古怪的情绪，舌头打了个结巴。
他盯着无名，眼瞳深处是一抹很认真的意志。
——你看我像是煞、笔吗？
在终不怨看来，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但这位随意道友竟然还点了个头？
他还‘善意’的笑了笑？
一瞬间，终不怨感觉自己的慧识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若非心知打不过对方，必然要揍上一拳。
“可……你有头发。”
面对终不怨愈加古怪的视线，无名淡然的笑了笑，此刻才摆出了一副高人风范。
“谁说佛祖就不能有头发？”
我可去您的吧。
您这牛、哔，咋不上天呢？
终不怨心中的郁闷还未来得及倾诉，又听见无名继续笑道。
“况且我是菩提寺的俗家弟子，留发算合规矩。”
这是世间人罕有人知道的隐秘，无名就这么当成笑话说了出来。
终不怨的眼睛好似铜铃，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暗自吐了口气，心中却还是憋了一大口气。
“你的意思是，你本是菩提寺一名俗家弟子，结果一不小心升职到了西域佛祖，还是咱们西域有史以来最逆天的那位菩提佛祖？”
终不怨看似是在问，已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凡尘间最会扯、犊子的说书人都不敢这么瞎扯、淡，这位……随意道友不去写戏本可真是屈才了。
一旁，苏蓁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倒也没想到无名自曝了身份。
但她无权也无意干涉，只是看在终不怨同行些日子的份儿，还是旁敲侧击的提点了一两句，以防终不怨真的惹恼无名。
“终前辈，有时候现实比你想象的还要难以置信，莫要太钻牛角尖。”这已经是隐晦的提点了。
终不怨则是陷入某种郁闷的情绪中，没有理解苏蓁蓁话语中的深意。
不过在他看来，这位随意道友确实输不起玩不起，明明输了游戏，却不肯按约定告诉他真实身份。
这朋友，不要也罢。
少顷，终不怨转头看向了另一旁的王小凡。
“你呢，该不会是白帝陛下吧？”
终不怨的语气微讽，已然没有了对大修的敬意与尊重，毕竟无论是谁被这样戏耍，都不会开心。
何况这些时日的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场萍水缘分，勉强能互道一声朋友。
谁想到这萍水朋友忒不真诚，一点儿都不爽利。
王小凡自然摇头，否认终不怨的猜测，倒也让终不怨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这位总归相似的日子多些，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心性诚意倒是比那位随意道友强了太多。
正在终不怨这样以为时，王小凡开口道。
“我不是他，是鸿羲。”北疆上一位魔尊。
终不怨一时气结，然后被气的一笑。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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