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躺在床上，王小凡一动未动，就连苏桃桃离屋之时，给他压好的被角，都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大抵是察觉到了苏桃桃的情绪，猜测到了花不语的想法，王小凡的心中也罕见的多了些难以稳控的情绪。
或者说那种情绪本就存在，只是越来越多，让他难以压抑，连自我欺骗都不能做到。
原来终究是放不下的。
无论是曾经的花不语，还是如今的苏桃桃。
既然账已经乱到了一种程度，便这样乱下去也是一种选择，只是如何摊牌却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极难寻找到的契机。
毕竟无论是花不语，还是苏桃桃的性子虽然看似大不一样，但却有些本质的相近。
她们都会听他的话，也必然会无比的顺从他的意见，甚至不会驳逆他的任何要求。
但便是这样百依百顺的温婉姑娘，骨子里却又都像是倔驴，都有着高于生命的自尊与某种准则。
其中程度如何权衡把握，对于王小凡而言也头疼不已。
事实上，王小凡并非是因为不了解这两名女子的想法而头疼，正是因为了解与清楚，所以才明白他面对的是个多大的麻烦。
但王小凡知道，他总比无名与白帝幸运许多。
也许细微处有些不同，但女人的问题，对于白帝或无名而言，同样是个无解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他们较之修炼更有共同语言。
“或许我可以比他们……更不要脸些？”
王小凡罕见的苦涩一笑，眼瞳中却觉得有些意思。
无名放不下的，便再也不可能放下，永远不可能有解决的办法。
白帝放不下的，是不知该如何放下，无论如何选择都会错上一半。
也只有他最简单，其实本就不用放下，只要肯不要脸些，总能有解决的办法。
“我确实比他们幸运的多。”
王小凡悠然叹了口气，这亦是不如何让他庆幸的庆幸事儿，不同于无名与白帝，他的问题还有解，也不至于必然要错一半。
只是念及此，饶是王小凡的心性也不禁有些惆怅，这是他在继任北疆魔尊的那年之后，便几乎没有出现过的犹豫情绪。
毕竟即便真的不要脸些，想好的那些混账话，又该怎么与花不语和苏桃桃开口？
哪怕她们在如何体谅温婉，也多半会给他一巴掌，一左一右。
……
……
不多时，苏桃桃也透气归来，吹了些夜风后，情绪平静了许多。
进门后，她发现王小凡睁着眼，这才想解释两句。
“夫、夫君，我睡醒了胸口有些闷，刚才去透了透夜风。”
哪怕没有任何失礼之举，大半夜不好好守在丈夫怀里，而去莲池旁吹风，依旧会让人误会。
苏桃桃自然不会担忧王小凡误会旁的，但也总得有个由头，否则岂不是显得夫妻间的感情有些不合。
王小凡自不在意，也没有按照预想假寐，而是坐起了身来。
“无事，我也有些心燥，睡不安稳。”
没待王小凡继续说，苏桃桃便褪下了衣裙，重新钻进了被子里，但却没有躺下，而是同坐起身子，为王小凡揉着头。
“是为了不久后的招亲宴？”
这是王小凡睡前与她提过的，此次瑶池之行或许会有些不太平，要比平常小心些。
他亦是调整了作息，告知苏桃桃不必每日黎明唤他起床，暂时不需提醒他观摩佛道两法，而是选择多睡些时辰，像是在冥想，积蓄灵力。
王小凡笑了笑，揽着苏桃桃白皙的腰肢。
此刻的苏桃桃只系着那水蓝色的鸳鸯肚兜，腰若无骨，浑圆娇柔，透着呼之欲出的水意风情。
“这或许是个问题，但不至于让我睡不着。”
“那什么才能让你睡不着？”苏桃桃不解询问。
王小凡回看着她，眼瞳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是你。
苏桃桃读懂了这个意思，甚至以为王小凡猜出了她愧疚的情绪，于是有些心慌，想要揉捏衣角，可惜随着成亲之后身材愈加丰柔，肚兜的面料太小，也不够她娇羞揉捏。
“我、我怎么了？”
苏桃桃明知故问，视线像是慌张的奶兔，想要藏在王小凡怀里。
躲得就是他，却还是想藏在他怀里，苏桃桃猛然想到这种复杂且羞人的情绪，一时间险些羞的无地自容。
这时，王小凡的手臂更用力了些，像是要将苏桃桃揉进他的身体，也罕见趣意的笑着。
“你是我的妻子。”
王小凡的言语简单，但苏桃桃却能从中品出许多意思，也明白对方在安慰什么。
这是一种安慰，亦是一种很霸道的宣告。
此刻，苏桃桃才在不知不觉中发现，她被王小凡压在了身下，那水蓝色的鸳鸯肚兜也早已经扯了下去，不知扔在了床上的哪里。
“嗯……”苏桃桃脸颊通红的点着头。
苏桃桃这才觉得她自己今日的情绪蠢的厉害，也有些不可言喻。
临睡前，她便与王小凡沐浴完毕，一丝不、挂的窝在床里，准备行夫妻事，只是她念着白日里画海提到过的花不语，实在是愧疚难言，提不起兴致。
所以算起来，前半夜是她‘戏弄’了王小凡，让丈夫什么也没吃到，还要顾着她的任性，谁曾想此刻却又被对方找补回来了。
原来燥的慌是这个意思？
好在还是夜里，衣服穿上又脱了，也不是件麻烦事儿，何况王小凡如此喜欢，苏桃桃心中也涌起诸多甜意。
她顾忌了太多，却也忽略了许多。
比如王小凡的想法，比如她自己的不舍。
不多时，身子传来的酥麻感便让苏桃桃无法在想更多东西，似是委屈的窝在了王小凡身下，也不知是像什么可爱的动物。
“夫君……你今日怎么……这么……”
苏桃桃轻咬着唇，甚至无视了鬓角的汗水，眼眸朦胧的嘟囔着。
她能够清晰的感知到，王小凡的性子较之过往，有了些许微妙的改变。
虽依旧像是往时疼惜她、珍视她，但比以往更主动了许多，也热切霸道了许多，就像是盛夏的味道。
月夜依旧在继续着，很多人却忘记了现在还是初春。
本是微冷的夜，竟是让人燥的出汗，鬓角与床单都被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