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最重要的自然不是这些问题。
毕竟这是有的商量的事儿。
虽然苏桃桃自诩端庄贤淑，每夜与王小凡行夫妻之事时，也尽力忍着，只敢小声呜咽，生怕王小凡觉得她是个浪荡的。
但终究是嫁了人，对于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她倒也不会搪塞。
若是王小凡真的喜欢某些奇怪的姿势与浴景于水的法子，她自然能够尽最大努力迁就与包容，做一个模范好妻子。
只是此刻，她总需要搞清楚一个让她特别觉得不舒服的问题。
自然与手中的这本小书里的捕风捉影有关。
苏桃桃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应王小凡的问题，罕见的露出凶呼呼的小奶虎表情，自以为很是严肃。
她静静的盯着王小凡，意图从对方的眼瞳中探查出真假。
“夫君，你喜欢白露仙子穿粉色肚兜的模样，还是喜欢她穿水蓝色的模样？”
随着这个无比直白且露骨的问题，船阁内的气氛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就连王小凡都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苏桃桃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我又不知道她是谁，你怎会问这个问题？”
王小凡极是不解，就算他当真与那位阴阳合道宗的白露仙子是故友，也并非道侣，这种私密的问题，即便是魔尊也没道理过问。
何况他又不是无名，不可能对世间的八卦都略知一二。
只是听到苏桃桃问出这句话，若是王小凡还意识不到问题所在，他便是如同苏桃桃一般慧识堪忧了。
于是王小凡没有在多言，伸手拿来了苏桃桃手中的那本小书，随意翻看了几页。
这本书的前半部分，倒还算是正常，可谁曾想从记述‘鸿羲魔尊’开始的那一部分，便像是换了个撰者，尽是乌七八糟。
里面稀奇古怪的描述与事件，让王小凡都有些对‘鸿羲魔尊’产生了一种罕见的陌生感与排斥感。
他这才明白刚才苏桃桃看向他的目光中，为何掺杂了几许复杂的情绪。
于是他难得解释了两句。
“我不认识白露仙子，更没见过春棠公主、凤凰楼主、火雾妖精之类的姑娘……”王小凡翻着书页，愈加觉得离谱。
“至于芯雨族主，律者尤娅这些，我不记得世间有过这些人物。”
王小凡看那传记记载的神乎其技，越来越邪乎，自然而然便开始回忆很多故事。
他的故事自然是真正的故事，是他所知晓的浮生大陆最真实的历史与情报。
但若是前面那些人还好，多少有过耳闻。
书籍后面所撰写的明显就是杜撰，否则那等稀罕人物，便是化名也总有迹可寻，不至于连他都没有一丝印象。
“你不要瞎看。”
王小凡最终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展露出些苦涩的笑容。
即便是他也难以想象，原来凡尘之间私下竟是会有这种故事本子，这是让他第二次无奈于凡人的创造力、想象力，还有八卦能力。
第一次的时候，自然是注册幻月仙宗的天音珠的ID名之时，让他都险些有点儿无奈到惘然。
随着王小凡的解释，船舱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苏桃桃也莫名开心了许多，但除了眼眸亮了些，笑容灿烂了些，身子微微欢快的轻摇着，她隐藏的很好，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她的开心。
“这、这样呀~”
“就是这样。”王小凡罕见的扬起眉，透着些有趣的笑意。
“何况我也喝不醉。”
事实上，这才是这本小传故事中最为让人难以置信的一点。
以他而今的境界，莫说是琼浆玉液这等柔和的佳酿，即便是掺了灵药的烈酒，也决然不可能喝醉。
就像是凡人的蒙汗药之于修者，恐怕对于三阶修者而言，都已经完全不起作用。
对于境界愈加高深的大修者而言，同理如此。
莫说是喝醉，即便中毒都很罕见，恐怕除却血魂散、九蕴魔泉等天下间都极为珍稀的八阶乃至九阶灵毒，他这等境界已经百毒不侵。
即便魉鬼都已经可以炼化诸多灵毒，保证自身无碍，否则往时总是吃那些毒物，不知该要死去多少次。
听到王小凡这句补充，苏桃桃才知道她真是瞎想了太多，只是嘴上依旧顺势嘀咕了一句，显示心中的些许酸溜溜的情绪。
“谁知你是不是装醉。”
不能喝醉，但可以装醉呀！
王小凡静静的搂着苏桃桃，看了她一眼，眼瞳间颇有些夫妻间常有的好笑情绪。
苏桃桃脸颊更红，飞快的在王小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像是个将家里挠乱的小猫儿，正心慌意乱的将头埋在了猫窝里。
“夫君，我错了。”
王小凡笑意愈盛，见着这般模样的苏桃桃也是无奈，于是停下修炼搂着她，两人又说了些话。
随后，王小凡以灵力吹起船阁内的其余书籍，那些书籍如同被风吹过，页页疾飞而换，却又极有韵律，像是恒星流转，展露着每一点细节，没有一页错过王小凡的眼睛。
检查完毕，王小凡又从中取出了两本书，连同最初从苏桃桃那儿拿来的一本，准备前往甲板找人。
他找魉鬼有些话要说。
……
……
天空很美，层云也很美。
穿行在其间本应是一件更加美好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魉鬼在这个瞬间，突然有些理解了曾经被他绑在船首，如同日月球中的那个球一般吊着的双枪道人。
很久以前，浮生大陆便有句古语。
生灵总要经历过相似的痛苦，才能相互理解。
魉鬼此刻倒是觉得古人没有欺他，只是他是真的有些委屈，若是再有机会临至那间卖书的书阁，魉鬼一定会让那位掌柜也体味一下万里云海中被吊着穿行的美妙。
事实上，此事儿还真是与魉鬼没有太大关系。
魉鬼奉王小凡之命，前往书阁买书，倒也没有细看，只是让掌柜随意推荐了几本。
只是期间，他倒是犹豫的问了问，有没有关于鸿羲魔尊篇幅较多的故事？
魉鬼的本意，自然是想要涉及王小凡篇幅较多的传记类故事，毕竟作为天门四将之一，魉鬼所及之处，尽数皆是对魔尊的歌功颂德，在他心中几乎都未曾想象过天下间竟有人敢这般造次。
谁知那一瞬间的犹豫与刻意的强调，却让书阁掌柜会错了意。
于是掌柜看在柜台上那几片金叶子的面子上，竟是开了库房，将书阁内涉及鸿羲魔尊的四道‘禁书’拱手送上。
掌柜那时还特意嘱咐了魉鬼几句，卖了个乖。
这是书阁的孤本，天下间也是不多，客官能来小店就是缘分，这四道孤本便赠予有缘人。
然后掌柜欣然收下了那几片金叶子，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微笑。
如今回想起来，魉鬼才终于明白那道笑容的寒意，不禁恨的咬牙切齿。
“四本？”魉鬼被倒吊在云海中，随着疾风扑面，长发像是激流中的海草。
但他这时才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王小凡只拿出来了三本孤本前来质问，然后顺手泯灭成了烟尘。
还剩一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