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在陈凡所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惊喜下。
这一切似乎都变得稀松平常了，但仍值得庆祝。
胜利会冲淡悲伤，却不会冲散喜悦。
只是大家庆祝胜利的方式会由一场狂欢变成晚餐时的玩笑和加餐。
落日的斜晖透过窗户照进了华龙的综合楼。
在一层的食堂，赵炳钟以橙汁代酒，同桌上的每一个人碰杯。
“今天的胜利属于每一个辛苦付出的工作人员！”
老赵头的讲话依然充满了把控全局的大局观念。
“当然个别同志的贡献是突出的！”
此言将气氛烘托到顶峰的同时。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向了桌上绝对的主角，陈凡。
“陈工，讲两句吧！”
“凡哥，别吃了，说两句！”
边上的陈凡正在把一碗白饭倒进海参炖盅里面。
这样粗粝的吃法也算少见了。
但正是因为他，现在华龙在后勤方面的保障才跃上了一个台阶。
陈凡用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今天的成功让他食欲大开，也有些心里话想要说。
“诸位！”
在场的人都停下了讲话，看着举起了杯子的陈凡。
“今天的成功或许对你们来说是一场小小的胜利，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非凡。”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追逐别人。”
“而现在，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路。”
“高科产业是一个累积的过程，最大的生产力就是我们。”
“极紫源的项目，我已经和李司成商议过了，基本的落实方案已经完成！”
“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龙国的光刻机就会问世!”
“而且，是最先进的！”
“我，拿出了技术方案，但真正的落实和生产阶段，离不开你们！”
“胜利属于你们，也属于龙国每一位辛勤工作的人民！”
说罢，陈凡将手中的橙汁一饮而尽。
现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最边缘处的谷凌风桌前坐着几个管理人员，稀稀拉拉地鼓掌。
老大谷凌风扯下了胸口酒红色的餐巾，瞪了几人一眼。
这点掌声也淹没在了另一边的欢呼和喜悦中。
面前的牛排选取的位置是肋眼肉，本是谷凌风最爱的一块。
但现在他手里的刀叉刮在餐盘上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
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像是切割牛肉，更像是切割同类的肉。
“还是龙国的鹅肝，又柴又腻！”
谷凌风扔下了刀叉，擦了擦嘴，不知道是在抱怨鹅肝还是别的。
同桌的人只得唯唯，却又并不像往常那样立刻随声附和。
他们心里都清楚，华龙的定位已经不一样了，从以前的自研和外贸并重，变成了自研作主赛道。
作为行政方面的管理人员，在施老的那次讲话之后。
他们变成了协调部门，从这次的保障升级就能看出来。
领头人谷凌风当然受挫最重，但碍于谷凌风的关系和人脉，手下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也不一定能生产出来，好像很多家洽谈的厂家都因为技术储备不足，接不了手。”
其中一位偏分头给谷凌风斟上了一杯起泡酒。
华龙的食堂不设酒水，但起泡酒不包含在内。
“还是要循序渐进地来，他们这样做操之过急了。”
“对对对，如果按照谷院长的方案，和ASMA那边合作，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光源设备的技术转让呢！”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打头，帮腔的也多了。
在华龙综合楼一层的狂欢交响曲中，有了一些不和谐的旋律，不过更像是个人独奏。
“谷院长，这么喜欢吃牛排吗？”
端着橙汁的陈凡走到了谷凌风几人的面前。
自己这次破坏了他引进零件的计划，这个老家伙除了骂了两句，居然没有后续的行动。
“陈总技术官啊，演讲说完了？”
“没想到谷院长今天也会来啊。”
“人总要吃饭不是？不过陈总工有没有想过别人吃饭的问题？”
谷凌风拿起餐刀插起了一块牛肉，似乎意有所指。
“你是说ASMA放话要联合封杀运用我们华龙技术的公司？”
“原来陈总工知道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光刻机到现在都还没造出来，其他的那些项目生产出的东西，卖给谁呢？”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陈凡丝毫不慌，喝了一口橙汁，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只研发了一种技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和每一家承接华龙技术的工厂和公司说好了。”
“凡是承接的，我们不仅提供技术支持，而且还负责同领域的另一项技术。”
人家也是要吃饭的，这一点陈凡当然考虑到了。
目前光刻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研发完成，而且光刻机的周期是有限的。
不可能像是家用电器那样，造了一批又一批，升级迭代和更新都要时间。
所以陈凡在硅晶圆生产线研发成功之后，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必须要加强这些厂家的盈利能力，至少要确保能在市场竞争下活下去。
不然排出私营企业的做法就没有意义了，反而会变成别人攻讦的借口。
所以必须要给这些工厂带去一些附加的下沉技术。
类似于军用变民用，只要改进、小型化、或者干脆阉割就可以，不是什么难事。
硅晶圆生产线就完全可以下沉，做嵌入设备的原材料。
这些设备相对来说，对精度要求不那么高，很多自动化设备更多要求的是工作环境恶劣，还有可靠性。
对于已经攻坚下20英寸的禹城项目来说并不是难事。
所以禹城项目的硅晶圆生产线开启，不但不是赔本，反而是开工就能赚钱。
原材料的价格也能随即下降，对应的设备价格也会变低。
最后迎来产品的市场下沉，让更多的龙国百姓也能享受到技术带来的红利。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看你的技术方案里好像没有这些啊？”
偏分头立马开始质疑。
可他一开口却引起了陈凡的警觉。
“你是怎么看到我的方案的？你好像没有这个权限？”
谷凌风拿着餐刀的手顿时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