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黎辉，你真在这里啊！”
段成奇非常热情地打招呼，更是让姜威的心沉落到了谷底。
他们还认识！
脑子飞速地旋转后，姜威立刻走向了陈凡两人。
“都是同学何必为了这个斗气，好了好了！”
同时瞪了自己孙子一眼，小犊子，不许再说话了。
一句话将事情定性为了斗气，这就轻了不少。
段成奇也看到了姜威，这老小子还一副没认出自己得样子，这是做给谁看呢。
“老姜，是你在这里办升学宴？”
“哎哟！段主任！您怎么过来了？”
“今天峰会，怎么你没去吗？”
“去了去了，这不有点事情，所以下来了一会儿。”
两人算是老上下级了，彼此都很熟悉，但脾气秉性却并不怎么对付。
三言两语下来，段成奇基本就明白了，应该是姜威利用职权之便，给自己孙子占地开升学宴。
说起来也是占公家便宜，不过不算太严重。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只是这个姜威居然连自己这个老上级都不来迎接，属实是飘了。
而且还和黎辉有冲突，正是好机会敲打敲打。
“我看报批的文件上，七层这一层好像今天也被包下来了。”
“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办别的宴会？”
跟随的众人都是心头一凛。
看来老姜这次要倒霉了，怎么也要受次处分。
“是这么回事，主任。”
姜威一个拖字诀，先磨叽了几句。
“咱们那天开会不是商量决定选择禹城酒店么，后面就是我这边接洽。”
“当时谈的时候是七八两层，但七层这边，酒店方面是单独算的。”
“这个偏厅不属于正厅范畴，所以偏厅今天恰巧也包了出去。”
好赖全凭一张嘴，至于对不对的，那就要看上级较不较真了。
不过这番说辞也能讲得通，至少面子上圆住了。
如果按照潜规则，这时候段成奇只是批评几句，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
但今天段成奇却偏偏不。
“那怎么恰巧你也在这里？”
“今天这里的升学宴和你有关？”
姜威的汗珠顿时下来了，这种事情有必要捅到明面上来吗，这段成奇是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啊！
“黎辉你和他认识？”
为保险起见，段成奇问了一句。
黎辉摇了摇头，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姜家的人。
“是陈先生的熟人，我并不认识。”
旁边的陈凡点了点头，看段成奇后面跟着的阵仗不小，料想应该级别不低。
段成奇也更加对陈凡感兴趣了，这人究竟是谁啊？
一直在段成奇身后的靳文成听到陈凡的名字，忽然就感觉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乎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一分钟后反应过来，那不是金都的赵院长打电话过来要求提调的那个学生吗？
靳文成立刻扯了扯段成奇的衣摆，悄悄在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
赵炳钟？
陈凡的名字段成奇没听过，但赵炳钟三个字却是如雷贯耳。
在今年的龙国经济研讨会上可是风云人物，听说现在主管华龙，是未来五年的最重点项目。
全国上下游大小上千个企业都会涉及到，而基本都归华龙项目提调。
禹省就承接了很多下游产业，吃上了这波红利。
这也是段成奇这个改组主任新接手的重点项目，上面早有名言，一定要全方面支持。
既然是赵炳钟的人，那面子还是要给的。
段成奇立刻自来熟，和陈凡搭起了关系，听说是禹城本地人，更攀起了亲戚。
其实他压根不是本地的，只是老婆是本地而已。
陈凡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有些不耐烦。
“算了吧，我明天赶时间还要回金都，到时候和赵院长还有事情要谈。”
“陈先生目前带领项目，时间很紧。”
黎辉补了一句，顿时惊呆了众人。
他自认也没说错，毕竟目前的光刻机项目都是围绕陈凡展开的，没有陈凡的技术和图纸，就还只能跟在外国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光刻机项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陈凡的地位一下就在众人眼中上升了。
姜威离得稍微近一些，但因为没有资格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听得云里雾里。
而姜勇在更远处，那就越发糊涂了。
陈凡真的这么厉害吗？
从厕所战神到现在比爷爷还大的人物都是客客气气的，凭什么？自己得分数明明比他高啊！
“是华龙吗？”
段成奇小声问了一句。
“可能不是，后期还会有变动。”
陈凡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重启项目计划的意图。
而且禹城似乎承接的是硅晶片粗加工方面的企业，和配套的技术也有关，让段成奇知道了也没什么。
还有新计划？
段成奇这个人精立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陈凡带领项目，能有更多企业能落户禹城就太好了。
“陈先生年轻有为啊！”
“游子不忘故乡，陈先生到时候可不要忘了禹城。”
为了抱紧这个大腿，段成奇还打起了感情牌。
“哪里会忘，不是还有姜老爷子在嘛！”
陈凡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这个老姜头惹到陈凡了？
如果连这都看不出，那段成奇就白干这么多年了。
姜威又气又怕，气的是陈凡这小子怎么会让段成奇都客客气气的，怕的是陈凡会把保送的事情捅出来。
这两件事都不致命，但可怕的是段成奇现在对陈凡的态度很致命。
“老姜，看来你和陈先生很熟悉啊！”
段成奇半敲打，半疑问，表情和语气都让人有些拿不准。
“和我孙子是同学，算是认识。”
如果可以，姜威现在真想抹除这层关系，这坑爷的孙子。
“姜爷爷可是帮了我大忙，尤其是保送北科大的事，对吧姜爷爷？”
不对啊，看资料陈凡最后不是去的华清大么？
靳文成率先发现了不对。
本就心虚的姜威已经汗如雨下了，这陈凡果然不是个省心的鸟。
一开口就把两件事捅出来了。
一件是自己动用关系帮孙子顶了他北科大的名额，另一件是自己怕他抖出来到处求人保送他去华清大的事。
现在陈凡和段成奇谈笑风生，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有他的事。
如果真捅出来，那自己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