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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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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冥随兴地笑了笑,再次看着羽凰,羽凰却收回眼神看向一边,淡淡然道:“普天浩地,唯我独尊,成为天地的主宰,此愿甚好,我想在场的首领们都愿意坐上这个位置。”说到此,羽凰很冷傲地看了鲲冥一眼,接着道:“在我看来,如果要做天地主宰,除了天启,还有谁?”

“唉,这人鸟总算说了一句在理的话,在此间的谁不想独霸天地成为主宰,我也想做,但是谁又能服众,除非真的塑天者——天启!”鼋霸说此话看似有些随性而发,但心中却有着大大的不服。

“鲲冥,你要做天地的主宰,凭什么?”獬尊问道。

鲲冥引亢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的不可一世,笑得那么狷狂不羁,然后道:“不是我想成为这天地的主宰,而这是天命使然,这全新的天地必然要有全新的执掌秩序的人,看这千年来你我等族群相互残杀,牺牲了多少生命元灵,自天地开启之后,能沐天地灵气成为生命存在本不易,但在各自的杀戮之中却轻易失去了,为什么大家不能由一方掌执,作为一个统领的全新世界,共同去创造天地的美好!”

羽凰、獬尊、鼋霸见鲲冥说得看似大气凛然,却心中说不出的鄙视。

鲲冥接着道:“这个世界,必然要以人为主宰,而非飞禽走兽鱼龟蟹虾,我们混灵族本就是你们各自族群的元灵的最终归属,何必要分你我彼此呢,我们一起共同创造一个全新的人类天地,这不是承天地之律道吗?”

鲲冥的“慷慨”之言,却换得三族领袖的愤怒,因为刚才的话里确已触及了种族的歧视与不尊重。

“鲲冥,相传你前身也是一条大鱼吧,你本该属我们神水族的一员,如今成人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主宰,你主宰谁呀?”鼋霸此话讽中带刺,如利刃般射向鲲冥。

“你一心想称霸这世界,还搬出天命出来冠以自身,你以为你是谁呀,是第二个天启吗?想多了会迷失本性的,倒时候你还是回神水族做鱼吧!”獬尊也毫不留情面相讥。

獬尊和鼋霸都望向羽凰,鲲冥也望向羽凰,以为它也会说什么,但是羽凰却闭口不开,静若冷石,毫无表情,本来溢魅的脸庞好似映出事不关己的平淡。

鲲冥面对鼋霸和獬尊的讥讽,竟然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撩拨了一下散在眼前的黑发,一个很优雅的转身环顾,然后笑了笑道:“你们一个个心怀鬼胎,各有各的算计,谁想要做霸主,我说过了吗?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如今这天地还只形成了一半,你们看看这杂乱无章的景象,天空虽有苍穹之宇,却是灰黄无光;大地虽有万木丛生,却非生机盎然;江海虽是碧波荡涤,却是空洞无灵。对,我们都是这样的天地间诞生,但这样的天地能持续多久,你们看看你们本族的生灵,有多少在稚嫩之时夭亡,如今各种族的数量在锐减,难道仅仅是我们相互间的残杀戮伐所致吗?”

鼋霸、獬尊和羽凰听到鲲冥这话,好似已然入心,感觉他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天地世界,终有其寿,或长或短,属在自身。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千年以来,整个天地已慢慢开始枯竭,我们生存所需的原息之能在慢慢消耗殆尽,我们终将因为生灵之源的消亡而毁灭!”鲲冥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了,看得出他心中充满着担扰与不安。

顿时全场极为安静,已然都被鲲冥的话语所戳中心房,产生了认同感。

“元灵原能不断消亡,而这天地肌理却未能产生持续的生命能量,可我们还在争夺,还在相互杀伐,这不是要加速彼此的灭亡吗?难道塑天者——天启开创的新天地就是这种结果吗?所以我们要消弭这种自取恶果的现状,想办法为这新天地创造持续的生命之源。”鲲冥此时的话越来越具感染力。

鲲冥继续说道:“是的,你们可以说我以前我只是北冥之中的一条大鱼,因萃取元息幻化成人,说实在的,你们各族之中,想幻化成人的不止在少数,可现在为什么升化成人的元灵越来越少,正是因为这天地间的生命之息越来越弱,或者说千年前我们都是一族,为什么千年之后,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一个整体嘛,还非得要分神水、精羽、万兽,还有我们混灵族群,如果再这样耗下去,不假时日,我们会全部消失。”

鲲冥个人说了这么多,可现在场却越来越安静,这种安静或者是一种群体的沉默的认同,更是一种重新梳理心绪的思考。

不说鲲冥的话有多么的响亮和伟大,但他所言所述还真不是危言耸听的造幌子,看来他的心胸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格局。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从五百年前就开始酝酿此事,因为如此的天地尚未完善,实不相瞒,我所说的承天命,并非是我要成为天地主宰,而是冥冥中有一种警戒在心,人无远虑,何来长久,这么说吧,如果大家愿意放弃种族之争,凝心一致寻求生命持续之源,至于这个主宰谁愿做谁就去做!”鲲冥的说法在即刻好像已经统治了整个天地,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了好多。

全场陷入久久的静默!

羽凰终于开言,道:“鲲冥尊主,如你所说,假若彼此放弃争夺杀伐,这一点在我这里没有问题,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但四族一统,是否有那个必要?”

羽凰一说,鼋霸也发表自己的观点,道:“如若各族放弃种族的争端,我想这是大家都希望的结果,我认为既然平息的敌意争伐,不就是和平共处了嘛,不就是相互统一的大好局面吗?”

獬尊也放松下来,道:“止乱息战,或许是各族所望,但只要存在利益的分歧就必然有争端,要统一和善,这只是大愿,要实现有一定的难度,因为不论如何一统,总会有矛盾的产生,这是无可避免的。”

鲲冥知道刚才说了那么多,让三族首领心中释然不少,但是如真正要实现天地一统,这是有难度的,其实他心里认可獬尊刚才所言,世界也好,天地也罢,总是一个矛盾体,不论群族的之间,还是个人私利,都会有一些难以调和的事端。

鲲冥道:“好好好!各位首领的观点我鲲冥都能理解,看来大家对于和平共处这一点是有所期望的,谁都不愿意看到争端,谁都不会愿意看到因争夺杀伐惨死的族灵。我也知道,你们三族的繁衍生息,都是有各自的方式,我们混灵族前几百年跟你们无异,但到后几百年我们开始真正的生命开衍的持续方式,就是雌雄之情男女之爱,这样才是生命元灵持续升华的生长规律。”

羽凰回道:“这是你们混灵族的方式,你不可能强加于我们其它族群的天生之律,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的和平共处,而非繁息生命。”

鲲冥观察着羽凰说话的表情跟语气,看似高冷间却透着一丝丝羞意,鲲冥不禁笑出了声,对着羽凰道:“看来羽凰的心已经升华了,也有男女之情爱的感知了,也难怪,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如果跟我一起繁衍后代,必然也是天作之合!”

羽凰听鲲冥言语如此轻薄,顿时怒不可遏,七彩双翅霎时振起一抖,喷射出七色飞羽,齐射向鲲冥,鲲冥长袖一拂,一道疾风迎了上去,即刻把七色飞羽力道化解瞬间消失,而手上却轻捏着一支漂亮的绿色羽毛。

羽凰见自己此招如此就被鲲冥化解,惊诧不己,高冷美艳的脸上顿时怒红晕开,看起来更是漂亮迷人。

鼋霸和獬尊看在眼中,再一次被鲲冥的神通所震惊。

鼋霸道:“你们如果**示意能不能换个地方!”

獬尊震惊的同时,也感觉鲲冥和羽凰刚才的对话和举动让自己极不舒服,道:“你们要干什么,能不能切入正题,还是探讨雌雄之事!”

鲲冥对鼋霸和獬尊的说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鲲冥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羽凰的绿羽,慢慢举过眼前,悠悠地道:“绿意盎然,风华无限呀,美丽的羽凰真是带给人一种生命的感觉!”

鲲冥接着道:“大家都有目共睹,在这天地之间,也只有羽凰的身上方能找到生命的各种色彩,这就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未来天地,充满着天予的各种美丽色彩,这才是世界的颜色,如若我们再这样分歧争端下去,不日将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片死寂的混沌。”

鲲冥看似轻薄的举动之下,似在以物说理,眼下的世界已然岌岌可危,就算是不存在争执杀戮,一旦天地初成之时的灵韵之息被现有的生命耗尽,最终结果必然是鲲冥所言之象。

羽凰听鲲冥所言,慢慢褪去了怒火,反而其看他的眼神开始注入了一种柔和,感觉眼前之人,不仅气宇轩昂,高大英挺,更有一种可以威仪天下亦可体怜苍生的伟岸感。

就在此时,凌天绝突然开始起了变化。

挺拔齐天的山峰之身开始泛起了一道金光,这金光环绕着整个峰身一圈,不知道是祥瑞之吉象,还是大厄之来临。

众群都往上看,看到此般景象无不惊谔无措。

鲲冥看了一眼,正言道:“言归正传,我们四族的千年之会的天机马上就要呈现,或天祥圣物即刻将降临!”

鲲冥突然呼了一声:“混灵们,都来吧!”

此言一罢,突然各族群的中间和周边都排满了人,这些人的出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神水族、精羽族、万兽族的各族群都惊奇不已,这些人群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竟然一点觉察都没有。

羽凰、獬尊和鼋霸也被鲲冥召唤出来的混灵人族的骤然出惊住了,原来混灵族的队伍一直都在自己族群的身边,竟然毫不感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果当初真是动起手来鏖战,那后果可想而知。

原以来鲲冥只是只身前来,而就算只身前来,其神通本事已足以让它们心生畏惧,而混灵族的神秘显身,更显示出这族群整体力量的可怕。

混灵族的人与其它三族的族群混成一片,但人的混杂其中却尤为显眼,男男女女,衣着各异,不论高矮胖瘦颜容美丑,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卓而不群的气质。

金犼、惊弹、青雀看到自己的族人突然出现,惊喜之情欣然流露。他们移步向前来到鲲冥面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尊上!”

鲲冥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去!”

三人领命,各自归队,金犼回到万兽族里,惊弹回到神水族里,青雀回到精羽族里,各自回到族群中,都有了自己的族人在,都各自相互欣喜地招呼,感觉好久没见的感觉。

羽凰、鼋霸、獬尊此情景,也没有说什么,它们还能说什么,鲲冥这一招太狠了,各自的族群之中都被混灵族这样光明正大的“渗透”了,这是一件很可怕事情,但试想一下,这也许就是鲲冥所倡导的放弃种族争端的第一步,能够族群间相融相通和睦共处,这也是用事实来说话。

现在四大族群都到了,把四位首领围在一个大圈里。

鲲冥看着这排场气势,道:“三位首领,你们自己看看,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没有争端杀伐,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千年来,这是我看到最激动的场景。”

鼋霸、獬尊、羽凰也看着围成圈的四族融合,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场景,更没有见过如此和平相依相处的画面,它们各自眼神中都流露出激动,看得出来它们也被此场景所感染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们心中是否也希望这样的画面能够永恒下去。

鲲冥道:“我等皆为族群首领,执掌着本族生杀予夺的大权,但在这济济生灵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只是这个世界渺小的一位,看着眼前生命共处的美好,各位心中难道还就没有强烈的憧憬吗,为了这一众生的未来,我们该去为他们寻找更生机无限的天地。”

鼋霸道:“事已至此,我感觉无话可说了!”

獬尊道:“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想不到放下的时候才感觉美好如此的让自己平静!”

羽凰道:“生命是多么的美好,我们更应该珍尊和珍爱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存在,我喜欢这种感受,我希望这种感受不是一时之快,而是永恒的持续!”

鲲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开怀地道:“这是暂时的,因为我们要共同面对一个难道,就是为眼前这芸芸族群寻找新的生命延续。”

此时此刻,他们已然抛却了所有的纷争之念,都心怀族群未来的责任,去持续这美好画面的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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