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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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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獡,樵獡,樵獡!”天启反复念叨这两个字,然后眼神中闪起了光,笑笑说道:“樵为木,獡为蛇,看来你是条木头蛇呀!”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松的讥讽。

其实,此时天启心中已然明白,樵獡就是自己要寻找的最后一位精灵——木精灵,似乎离自己改天造地的计划已近在眼前,但却对咫尺之间的美妙无比的樵獡却不是很有把握,因为在其光华无比的外表之下,却有着自我衍生生灵的强大力量,相较于水、火、土、金四精灵,它更具全面性的神化之力,它以盘踞一域,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更有神通打造一个自我的结界空间。

虽然,五位精灵的混元天成都冥冥中赋予使命,这使命就如五扇天地之门,天启就是打开天地之门的人,每一扇门都有一把钥匙,而每一扇门的钥匙必须要通过重重考验去得到,天启已成功拿到四把钥匙,如今而对即在眼前的最后一把钥匙,看来是对自己最大的考验。

面对着天启的取笑,樵獡把信子伸得很长,然后向上一卷,轻轻柔柔地不断地舔绕着头上的一对树枝,但其黑得发亮的眼睛却时刻盯着天启,而且闪动着魅惑之彩,简直是扰人心智的一**宝。

天启见樵獡有如此举动,对自己的相讥置若罔闻,便说:“樵獡,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难听至极,配不上你的美好!”说话间故意避开樵獡的眼神,而且自己的眼神一直在空间里寻找什么。

樵獡“嗖”一声,把长信收了回来,然后女声柔柔地道:“这是与生俱来的名字,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真正美好的东西表面不一定光鲜,而表面表鲜的东西不一定是美好的!”

天启不得不佩服它的话,因为樵獡说得此话的确让自己有了更深的认知,在这混沌的天地之间,已经无所谓美好与不美好,一切的未知都是自己要去面对的,不论好与坏,不计美与丑,世界总是有对立的两个面,方能形成完善完美的奇妙天地。

“你的眼睛一直在找东西!”樵獡男声响起。

天启再次佩服眼前这怪蛇,这么细微的眼神之色都能看得真切,看来这雌雄同体的樵獡真的可以窥事入微,那么必然亦能一鸣惊天,此时的天启更深得它深不可测。

天启只是淡然笑之,没有作答。

“好吧,让我猜猜你在找什么?”女声的樵獡声音总是那么悦耳,“你是在找那条鱼吧?!”

天启心中一震,果然!其实从天启刚进入此间,他的眼光一直在搜寻着鲽鳞的身影,可是几乎空间的能见之处都扫视一遍,可就是没有见到鲽鳞的影子。

“你还会读心术?果然厉害,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天启也不遮掩,很坦诚的说出自己所想。

“哎呀,鲽鳞,多么美妙的名字,多么美丽的一条鱼,只可惜……”樵獡的男声突然顿住,而其眼神很可惜地看着天启。

天启听到此,不知为何,心中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绞痛,这种痛令他有些不可名状,身子微微一颤,紧紧地握住金锋剑的手上都暴出了青筋。此刻的天启比受巨大袭击后的伤痛更痛,而且伴着酸酸的呛味,似乎又有想呕吐的感觉。

“你把鲽鳞怎么样了?”天启明知此话似乎有些多余,但是还心存侥幸地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樵獡男声狂笑,笑得满地的晶蛋都似乎震动起来,而且每只蛋都有着迸发的可能性。笑声戛止,温柔的女声又起:“看来你是人,不是神呀,因为你心中有情爱,看来你喜欢上那条鱼。”

天启默不作声,听着樵獡的说话。

“这三千年了,我集结了这混沌天地间的杂乱之息,创造萃炼了很多元灵,你看看你脚下满地的灵蛋,都是我的孩子,一旦它们出世,我将主宰一个全新世界。”男声之后,女声接上:“鳌蟹和鱼灵是我最先衍生出来的两种,只可惜被你这位天命使者残杀殆尽,鳌蟹最后一只也让我自己给灭了,而留下最后的鱼灵竟让我想不到的是你把它蜕化为人,而且你还喜欢上了它,哈哈哈哈……”这种笑笑得很凄然,但声音很美。

天启此时才感觉到眼前这樵獡的可怕,其意间透露出这满眼的都是孕育元灵的灵蛋,而每一个蛋可能都是一种元灵体,一旦破壳而出,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群体。

但此话也让天启心中不免安心许多,天启猜测鲽鳞应该现在还存活着,因为这樵獡只提到了鳌蟹的最后灭亡,却未说鱼灵的最后消失。

“你很可怕,真的太可怕了,你这样做不是违背天命吗?”天启正言道。

“违背天命,哪来的什么天命,在这死寂的天地之间,谁是谁的天命,我既然修得创造之术,我就是天命,这世界不可能永远这样荒芫,总会有生灵的诞生,只不过率先把这事情给做了,所以说我就是天命!”樵獡男声说得很激动,而且透出一股骄傲的狷狂。

天启自知此时一定要耐住性子,不能冲动,因为不知道这家伙的神通有多大,要尽可能的从它的话中套出更有用的东西来。

“你有如此的悲天悯天之心,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只创造了鳌蟹一族和鱼灵一族?”天启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樵獡收了刚才的狷狂与骄傲,长信一吐一收,然后男声道:“只为了等你的到来!”

天启真不明白,樵獡的话是什么意思,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育鳌蟹,造鱼灵,让它们去集结所有的混沌之气,每一百年来朝圣一次就是为了吸取它们身上所结之气息,以滋养后续的元灵体,虽然如此能供予新生元灵体,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突然樵獡话锋突变,显得很生气。

天启看到樵獡性情突然大变,心中似乎已猜到七八分了,然后道:“樵獡,不用你说,我让我来猜猜吧!”

此时樵獡很是好奇地看着天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没有成功,因为你的计划太大,大到连你都想不到的结果,你最初育出鳌蟹和鱼灵,本已透释了你自身的元灵,尽管你叫它们百年一朝圣以供后续元灵的气息,但无形中你们是等价值的交换,因为鳌蟹和鱼灵们要保持长久的生命力收集气息,而必须需要你给他们灵气的注入,如此一交换,你必然要损耗自己的元灵之气,而你后续创造如此之多的杂生元灵体,你哪来那么多的元灵之气供给它们。若我猜得没错,你现在的元灵之气几乎全注入了这些新的元灵体中,你自己却是内耗殆尽!”天启一口气说了这些,樵獡本来狂骄的表情突然有些生变,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变得有些强作气势。

天启接着道:“你的元灵内耗过度,你哪来能力来滋养你的这些新的元灵体,或许你知我身上具有强大的生命体气息,如果能以我的元灵之气灌入你的新生元灵体,必然将全部破蛋而出,形成你的庞大元灵体群,到那个时候,你自然而然就成了主宰!”

不等樵獡开口,天启语气越来铿锵有力,因为在说话其间,他看得出每一处都戳中了樵獡的要害,自己的信心倍增。

“你自身乃天地灵气所化,更是有使命在身,就是等我的到来,归天命于我,你却想着自创元灵自造天地,你的心未免太大了,依如今之势,你以现在的力量,能取得了我的元灵之气吗?你还是自己臣服吧!”天启每一句都字字如钉,几乎把樵獡钉得毫无反弹之力。

“天启就是天启,我枉我等这么多年,你分析得很对,但又不对!”樵獡虽然用女声说话,但已没有前时的摆弄了。

“在这苍茫的穹宇之间,你们都是天命灵气所创,都是靠自我的修炼而进化提升,没有谁是谁的主宰,我只想让这个死气沉沉的天地能够有更多的元灵体或者更高的生命体的出现,毕间如此朦胧的混沌,太孤单了!”樵獡似乎有些语重心长,但明显是在岔开话题。

天启笑了笑,轻松地道:“别岔远了!”

“你不孤单吗?茫茫之中,就你一个具有生命的元灵,就你一个人,你不感觉到孤单吗?”这女声的樵獡说出的话很关切,又带着带入感。

天启微笑不语,因为他不回答,因为他现在知道即使樵獡再强大,因为它以元灵之气滋养新元灵,这本身对自己的元灵内耗是极大的,就算现在眼前的樵獡不是强弩之末,但未必能有多大的力量来对抗自己。

天启此刻倒是耐心起来,看这条怪蛇还有什么花样。

“你不是想见鲽鳞吗?”樵獡女声温柔地问道。

天启没想到这一点,但此刻樵獡自己提出来了,他镇定地问道:“她在哪里?”

“哈哈哈!”这银铃般的笑声又起来,似乎底气又上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杀掉我最后一只鳌蟹吗?那可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此话说得很冷。

“像你这种怪物,想杀就杀,再者,无非是想震慑一下我!”天启补上一句。

“你刚才也说了,这里的每一个新元灵都需要气息供养,但同样,我可以一时间把所有倾注之元灵之气收回来!”

樵獡这话让天启心中一震,他明白了,原来樵獡杀鳌蟹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天启道:“鳌蟹它已对于无用了,所以你吸取了鳌蟹的元灵体气息?”

“明知故问!”樵獡又开始傲骄起来。

天启心中一怔,看着满眼的灵蛋,其实这些灵蛋都是樵獡的一部分,如果在一时间被全部聚化收回,樵獡的力量一样强大得不可未知。而此时天启更为担心的是鲽鳞,因为鲽鳞在金锋剑的神力之下已具人的生命之体,如果樵獡以鲽鳞的生命元灵来强化自己,那么这更加可怕。

“你很聪明,我也很感谢你,是你把鲽鳞化作人形,她已是一个全部的人灵生命体,她的元灵之气虽然不及你的强大,但唤醒这满地的灵蛋宝贝还是绰绰有余的!”樵獡越说越占了上风,因为它已拥了最好的保障。

天启心中被冲击一下,感觉刚才的思绪有些零乱,如若照樵獡这么一说,如果她以释放鲽鳞的人性元灵来唤醒底下的灵蛋之体,那么鲽鳞将灰飞烟灭,而这些灵蛋会诞化出芸芸怪灵。

天启刚才低估了樵獡的计划,原来鲽鳞才是它手中王牌。但从眼前来看,鲽鳞应该被樵獡藏在某一个地方,现在应该还活着,但如果一旦樵獡被激怒真以鲽鳞之人性元灵来唤醒脚下的这些灵蛋怪胎,不仅失去了鲽鳞,更可能让自己完成不了天命所系。

天启自觉已陷入了一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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